破停车场

甜甜maniac

出埃及记

·人物属于Priest,OOC属于我
·加粗字体全部引用自《出埃及记》
·懵圈嘟真可爱=w=我OOC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他说:‘我在这里。’”

他的心脏像一只被困住的、疯狂的鸟,一下、两下、三下,以玉石俱焚的架势撞击着他的胸膛。

如果可以形容的话,那感觉就像空腹灌下一大杯浓缩咖啡——还不是无因的——所引起的植物神经紊乱:心慌、冒虚汗,连指尖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我的心就要飞走了,费渡想。那颗扛过了电击与药物副作用的心,或许会很没出息地交代在这儿。
对,在这儿,骆闻舟的家里;更准确地说,是骆闻舟的床上。
对于一个老于风月的人来说,不会太讽刺了点吗?

“‘我原知道他们的痛苦。’”

其实骆闻舟并没有做什么。
他只是像捧着一只羽毛还湿漉漉的雏鸟一般捧着费渡的脸,像亲吻一朵花柔嫩的花心一样亲吻他。
去掉这些花里胡哨的修饰简单点说,不过就是个浅吻而已;既不少见也不值钱,充斥于夫妻、情侣乃至露水情人间。
可费渡快被这个吻击垮了。他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挣开了骆闻舟的手,力拔千钧般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我们直切正题成吗。”

骆闻舟用一种看不出情绪的深沉眼神盯着他。他没有回应费渡的建议,而是又凑过去,捧着费渡的脑袋,让吻坚定地落在他眼皮上。费渡毛茸茸的眼睫毛不间断地刮蹭着他的下巴,那点儿手足无措呼之欲出,活像只强忍着不瑟瑟发抖的掉毛鹌鹑。
骆闻舟倒很喜欢他受了一点儿怜惜或好意便局促起来的样子。他把嘴挪了个地儿,压在那颤动不已的睫毛上,感觉费渡推阻的手变得更加无力了,几乎只是轻轻地搭着他的手腕。他叹了口气,和一脸如临大敌的费渡额头相抵,低声问:“不喜欢?嗯?”
费渡垂着眼睛不看他,慢慢悠悠地说:“哎,春宵苦短啊警察叔叔。”
骆闻舟要笑不笑地拖着长音:“小同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边说一边将一只手翻过来抓住费渡的手,摸索到十指相扣的位置,将五指一点一点合拢。

费渡觉得自己从天灵盖到脚趾的骨头跟过了电一样,全酥了。他不是讨厌这样亲昵的小动作,只是还没学会怎么去理所应当地接受它们;就像在太空中呆太久的人一时无法适应在地心引力下行走,尽管行走是件那么容易的事儿。
于是,风流倜傥的费总平生第一次在床上对自己茫然发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骆闻舟十分体贴地揽下了所有动作,仿佛他根本不期待回应。他毫无狎昵之情地亲吻费渡的额头、鼻尖、耳垂,好像下一秒就要道“晚安祝好梦”似的,带着股抚慰人心的温情脉脉。费渡在这样的吻里渐渐放松了紧闭的眼睛,安安静静地感受骆闻舟干燥温暖的嘴唇。然后,等他的吻终于兜兜转转回到费渡的嘴唇上时,费渡睁开了眼睛。
“我……”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
骆闻舟看着他,摸了一把他的脑袋,说:“别怕,试试呗。”

“‘我下来是要领他们出了那地,
到美好宽阔、流奶与蜜之地’”


费渡几乎是笨拙地将嘴唇贴到骆闻舟的额头上那块儿皮肤;“这儿被砸伤过”,费渡想,“是解决邻里纠纷的时候一个老太太拿杯子扔的,满脸是血,把闹事的都吓老实了……后来创可贴还是我从书包里翻的,他接受得那叫个老大不乐意。”
额头往下一点是眉心,费渡轻轻地碰一下,触电一般松开,然后鼓起勇气又碰一下;“头疼的时候老见他掐,小时候只要在陶然哥家看见我就一边瞪一边掐个没完,留下个红红的印子”,费渡心里轻轻笑两声,“跟二郎神似的。”
吻沿着着鼻梁直挺的线条往下辗转,费渡一边如临深渊般拿嘴一点点蹭,一边感慨这鼻子命好:“被砸了那么多次,鼻血都流两缸了,还没歪没斜屹立不倒,该说物似主人形吗?” 

费渡小心翼翼地吻他的脸颊、眼睛、鬓角,每个地方都能勾起一点儿感叹,就好像偶然闯进了一个被遗忘许久的小阁楼,自己正带着点好奇神色走走逛逛:哎,这个积灰的抽屉里有满满一盒玻璃珠,那个柜子上摆着小时候课桌上的地球仪,角落里散着笔迹稚拙的画,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老照片……原来这个人眉梢眼角里牵着费渡那么多从没记起却也未敢遗忘的念想:那一天他穿的什么衣服?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样的话?用怎样的神态望过来?这些无关紧要的答案每一分都刻在他的脑子里,一根引线便足够拉响所有的嬉笑怒骂;它们迫不及待地涌来,在费渡的视网膜前鲜活得张牙舞爪、纤毫毕现。

原来他自以为独行的道路曾被另一个人这么狠地碾过去,生生留下深深浅浅歪七扭八的车辙。

费渡的吻终止于骆闻舟嘴唇前。
他没有力气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骆闻舟,一张嘴将张未张,似乎想说点什么。
骆闻舟看着他,没来由地觉得,完了,我是不是逼太过了,这小子不会要掉眼泪吧。
所以他安慰般轻轻地去啄费渡的嘴。

费渡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渴望。
拥有的东西压根不用求,没有的东西怎么求都不会来,这是他简单粗暴、无欲无求的上半生。然而一直以来堵得严严实实的欲求一朝决了堤,他才突然意识到,此刻挡在他车轮前面的再不是压过去就算的小石子或砖头,而是一个不被填满就不可能前行的深坑。

于是费渡顺从了千百年来代代种植在基因里、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像新生儿攥住大人的手指,像溺水者攀附于浮萍稻草,死死抓住了那个唯一能填坑的人的手臂。
骆闻舟睁开眼睛,看他的眼神里包含了无限的无奈……与纵容。


骆闻舟穿着制服衬衫,忙了一天,那衣服很是皱巴,从领口往下数三个扣都是解开的。
骆闻舟他正用这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瞧过来,他看发疯的骆一锅八成也是这副表情。
骆闻舟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很罕见,因为从过去到现在,他从不放过一个讲道理的机会。此刻他讲不了,因为他在亲吻我的嘴。

下次吻他嘴角的时候,我都会记起来。费渡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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